【歌之王子殿下】惡化
配對:神宮寺蓮×聖川真斗 ※R-18有,慎入 01、 「哈啊蓮、蓮…不要了……」少年修長的身軀在柔軟的床鋪上伸展著,白皙的肌膚上滿是殷紅與淡淡青紫的色彩。金橙色長髮的男人伏在少年的背上,大掌煽情地撫摸著少年潔白的大腿,將自己的欲望往更深處的地方抽送。少年用著細膩的嗓音啜泣,卻讓男人的動作更加地激烈。「啊啊…啊嗯……痛、好痛……」 看不清少年的臉龐,但男人並沒有多想。下腹撞擊臀部的聲音淫靡而響亮,少年素白的手指緊抓著床單,纖細的身體承受不住男人過分猛烈的激情,淚珠灑在床單上綻出一圈圈的花。男人的掌心貼著少年的髖骨,一次又一次地深入,身下的少年整身染上漂亮的暈紅,白皙的背脊沁出薄汗,不可思議地誘人。 男人低喘著抽出,拉起少年的身子反轉,讓少年跨坐在自己身上。少年細長的手臂環著男人的肩,疲軟的大腿忍不住地打顫,男人握著少年的腰狠狠地向下,將自己的欲望直接打入少年的體內。少年的呻吟在空氣中破碎,疼痛讓少年整個身軀都在顫抖。男人的手掌撫上少年白淨的臉頰,天藍色的眼對上少年時,男人怔住。 削齊的寶藍色短髮因為汗與淚水而濕溽地貼伏在頰邊,同樣湛藍的眼氤氳著水氣,眼角的淚痣閃閃動人。薄唇微啟不停地喘息,蒼白的臉色又帶著情色的紅潤。但男人怔住的原因並不是因為這樣迷人的表情,而是少年的模樣、姿態。 ──小時候的聖川真斗。 「該死!」從夢中驚醒。神宮寺掌捂著額,倚靠著床頭低聲喘息。夢境的畫面難得清晰地留在腦海中,讓神宮寺的思緒一片混亂。他不會認錯的,和現在的自己相比起來原本應該相差無幾的身型,卻在夢中轉變成孩子般稚嫩嬌小的身軀。神宮寺覺得困擾,他承認他對聖川真斗,自己的童年玩伴與現在的室友,存有不同於同學朋友或敵人的情感,但也應該是對現在的聖川真斗。 現在的聖川會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端著筆直的坐姿安靜地練字,微懸的手腕順著筆畫在空氣中舞動;他會在面對自己的時候很淺地皺起眉,用著溫潤的嗓音輕輕地諷刺著自己;儘管嘴上不饒人,卻會在自己吹奏薩克斯風的時候閉上眼細細地聆聽;他會對所有人露出溫和有禮的微笑,只有對自己總是擰眉露出一副氣急敗壞、或是莫可奈何的神情。 神宮寺嘆了口氣抬首看著不遠處,那臥在榻榻米床鋪上的身型。自己是知道原因的,因為小時候的聖川會親近自己、在看見自己時毫不吝嗇地露出燦爛的笑靨,而現在的聖川和自己總隔著一段距離,所以在夢中,那在自己身下呻吟扭動的才會是小時候的聖川。想要他,而只能得到他。神宮寺無奈地笑,在徹底釐清自己的思緒之前,還是得先解決自己的慾望啊。 大掌向下探入淺色的棉質睡褲之中,熟練地套弄著自己的欲望。顧慮到自己幻想的對象仍在自己的對面不遠處熟睡著,神宮寺壓低了喘息的聲音。愛撫著自己的下身,神宮寺腦中全是聖川的畫面。他想那少爺大概對自己的情感沒有特別的意識,否則不會在自己的面前如此的毫無防備。無論是和其他人共浴時那被熱氣蒸騰所染紅的身軀或是在彈琴時的眉眼,想起那清麗的面孔與頎長潔白的身軀,神宮寺下身的挺立又勃發了幾分。 加快了上下撫慰的動作。些微嘶啞的低吟逸散在空氣中,神宮寺揚起頭,快感達到頂點,感受著高潮著來臨。白濁沾染上自己的掌心,神宮寺隨意地用面紙擦拭整理之後起身。走過聖川旁的時候,神宮寺忍不住瞥了一眼,看那湛藍的髮絲從被褥中露出,神宮寺勾起嘴角走出房門。 啊啊,還真是個糟糕透頂的夢。 02、 ……頭好痛。 聖川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素白的天花板。直起自己的上半身,聖川搖了搖頭,想要驅除那種不適感。輕聲地嘆了口氣,蔚藍色的眸移向牆壁上的時鐘,聖川又蹙起眉。還不到凌晨三點,聖川想自己應該好好躺下繼續剛才的睡眠,可那不停傳來的鈍痛讓他無法放鬆。 房間內一如往常的清冷,可是似乎有哪裡不太一樣。聖川疑惑了一瞬,才發現應該睡在對面那張淡紫色大床的人並不在。聖川瞇起漂亮的眼瞳,看著那凌亂的被褥。神宮寺平時就算再晚回房,總不會徹夜不歸。早乙女學園採全住宿制,也沒可能溜去外面過夜,聖川偏頭想著,神宮寺是去了別人的房間? 突然愣住。聖川想,那平時輕浮的男人的去向和他又有什麼關係?素白細長的手指按上自己的額旁,自己還是先解決這問題吧。才吁出口氣,就聽到開門的聲音輕輕地響起,然後喀啦一聲關門落鎖,神宮寺踏入房內。即使剛宣洩過仍然無法壓抑那份激動的心情,所以他選擇去外頭散步吹吹冷風,讓自己發熱的情緒可以冷靜下來。 覺得有股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神宮寺擰起眉疑惑地轉過頭,看見聖川睜著蔚藍色的眼眸愣愣地望著自己,右手還放在額邊,模樣看來倒是有些可愛。神宮寺踩著步伐踏上聖川的榻榻米,走到聖川的床鋪旁坐下,並將手中的外套隨意放在身旁。有些意外神宮寺突然地靠近,聖川就這樣看著神宮寺的一舉一動。 「怎麼醒了?」夜晚的房間顯得特別靜謐,神宮寺想他們有多久沒有這樣親近和平的氣氛了呢?回想起剛剛滿是情色意味的夢,如今那張清麗的臉龐完整地呈現在自己面前,還是讓神宮寺心底有些尷尬。壓抑下那份感受,神宮寺抬眼看著聖川,低聲地開口。 「……頭痛。」不太習慣直視著神宮寺的目光,聖川微微別過頭,迴避神宮寺直接的視線。原本想直接回答『與你無關』,卻在接觸到那關心的眼神後還是老實回答。關心嗎?已經多久沒看見神宮寺流露出這樣的表情了?聖川闔上眼,總覺得那份磨人的疼痛更難受了。 「這裡嗎?」出乎意料的是,神宮寺溫熱的掌心貼上聖川撫著頭的手掌,輕輕地讓聖川的頭偏向自己,拇指按上聖川原先抵著的位置按壓。聖川無法反應,只是任由神宮寺溫柔地替自己按摩。兩人莫名地靠近讓聖川有些不自在,低下頭輕咬著唇,沒有回答神宮寺的問題。 看著聖川的舉動,神宮寺沒有多說什麼,在替聖川舒緩疼痛的同時凝視著聖川。穿著青藍色的和服,白皙的肌膚從布料的邊緣透出,讓神宮寺不由自主地走神。輕輕地搖了搖頭,神宮寺想那個夢真的影響自己太大了。「為什麼頭痛?」 「不知道。」聖川仍然飄移著視線,不習慣這樣的氣氛。神宮寺拿起身旁的外套,披在聖川的肩上,然後敏銳地發現聖川瑟縮了一下,似乎在隱約地推拒。「……我要睡了、謝謝。」輕聲地表明拒絕,聖川正要躺下,腰際卻突然被神宮寺環住,然後一陣拉力讓自己向旁邊傾倒。 「你總是這麼明顯地閃躲著我呢,聖川。」神宮寺開口的熱氣潑灑在聖川的頸項上,白皙的肌膚染上淡淡的殷紅。神宮寺勾起笑容,下一秒卻被聖川吼著『我沒有』然後用力地推開。天藍色的眸直視著坐在床舖上看來有些不知所措的聖川,神宮寺這次笑了出聲。「沒有嗎?」 神宮寺將聖川推倒在床舖上,在聖川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抓住他纖細的手腕。隨手抄起一旁的外套,神宮寺將聖川的手緊緊地束縛住,由上而下地注視著聖川驚惶的眼瞳。 「吶,聖川。」神宮寺伏下身瞇起眼看著聖川,在聖川正想開口的時候吻上聖川的唇。神宮寺不算溫柔地囓咬著聖川的唇,舌尖探入,舔舐著聖川口中每一個角落。接吻發出的聲響讓聖川感到尷尬,甚至無法反應為什麼神宮寺會突然地變樣。唇瓣分離,神宮寺曖昧地舔唇,露出的笑容帶著邪佞的氣息。「我喜歡你哦。」 「這算什麼……別開玩笑了。」聖川冷冷地開口,努力維持著平靜的模樣。神宮寺蓮喜歡聖川真斗?別開玩笑了!那麼深的距離感是因為喜歡?那樣的冷嘲熱諷是因為喜歡?如果真的是,那未免太可笑了。如果真的對自己有一點點的在乎,又怎麼會在多年前疏遠自己,然後再度見面時卻像自己從來不認識的陌生人一般輕佻地挑釁? 「開玩笑是嗎?」神宮寺彎起嘴角,天藍色的眼底卻不帶有一絲笑意。他驀地湊近聖川,兩個人之間只剩下寥寥數公分的距離,聖川下意識地緊緊閉上眼。看著闔眼的聖川,神宮寺的笑更輕狂了。喜歡的人的氣息就在眼前,可貼近的唇瓣終究沒有吻上去。神宮寺向後退,用著低沉性感的嗓音啟口。「那麼你又在期待些什麼呢?」 聖川睜大眼,不發一語地偏過頭。為什麼自己在剛剛那瞬間不是反抗,而是閉上眼露出那樣簡直是在等待親吻的姿態?聖川不想去思考,總覺得從腦中傳來的鈍痛更加地強烈了。無論如何都無法相信眼前的男人對自己抱持著那樣的情感。 「是不是玩笑就試試吧。」神宮寺脫下自己的上衣,然後扯開聖川的衣襟。聖川的表情看來更驚慌了,神宮寺只是勾起微笑,溫熱的掌心貼上聖川的胸口。 「反正再怎麼樣也不會比現在更差勁了。」 03、 神宮寺的表情是聖川從來沒有見過的凝重、焦躁、憤怒,似乎還揉雜了一些什麼,聖川看不清那冰藍色眼眸底下的思緒。他喜歡神宮寺眼中那片晴空萬里,帶著無拘無束的自由氣息。為什麼現在的天空看起來卻如此混濁,彷彿烏雲密佈。 手腕被束縛住,身上的衣襟凌亂地敞開,聖川動彈不得。神宮寺伏在聖川的身上,順著聖川美好的頸部線條落下細密的親吻。吸吮著白皙的肌膚留下一個個青紫的痕跡,沿著微微起伏的血管舔吻,輕輕咬著突起的喉部,感受到聖川的顫抖,神宮寺隱隱約約地勾起嘴角。 「喜歡、我喜歡你……」低沉媚惑的嗓音在響起,溼熱的氣息吐在聖川白皙的肌膚上染成淡淡的緋紅,溫熱的掌心撫過鎖骨,下移擰住聖川胸前的突起用著情色的手法揉捏。聖川偏過頭咬緊下唇,忍住不讓吟哦從脣齒之間傾瀉而出。神宮寺囓咬著聖川,不停地在聖川的身上留下咬痕。另一掌向下探,曖昧地用指尖在下腹處劃圈。 從未被其他人碰觸過的地方被人撫摸,聖川忍不住地繃緊身子。神宮次的手按上聖川的膝頭使力將他的雙腿扳開,精瘦的身軀擠進聖川腿間。雙腿以這樣的姿勢張開讓聖川感到不安,掙扎卻也無法抵抗神宮寺在身上挑起情熱的手。掌心沿著淨白光滑的肌膚摸入大腿內側,最後神宮寺的掌撫上聖川的欲望煽情地撫慰,套弄的動作忽快忽慢,聖川感到自己的腰際痠疼麻癢。 神宮寺凝視著聖川的模樣。湛藍的髮絲濕溽地貼著臉頰,側頭讓頸部的肌膚毫無保留地呈現,雙眼緊閉,纖長的睫毛輕輕地顫動。粉色的唇瓣隱約地滲出血絲,皓白的齒緊緊地咬住衣角。啊啊,是想忍住聲音嗎?神宮寺想著,當那溫潤如玉的嗓音染上情慾時會有多麼悅耳呢。 想看你瘋狂,看你因為我而失控的模樣。平時認真冷靜的眉眼會露出什麼神情,又會說出什麼樣的話呢?從那之後你開始冷淡,如海的眼眸沒有一絲情感,可是我總能在某些時刻發現些許不同。喜歡你想看著你想逼你,請注視著我。 神宮寺加快手中的動作,撫慰的動作更加直接狂烈。聖川蹙緊眉頭,快感一波波地湧上可是思緒卻一片紊亂。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彼此的關係已經形同陌路,因為不能再更惡化所以索性全部破壞嗎?這就是神宮寺蓮所謂的「喜歡」嗎? 明明那雙手用如此惡劣的方法戲弄著自己,平時總對少女甜言蜜語或對自己惡言相向的嘴卻一直一直重複地說著「喜歡」。同樣低沉性感帶點沙啞的嗓音,然而吐出的字句尾端似乎帶著細不可聞的哽咽。聖川恍惚地思考著,想哭的,明明就是我啊…… 高潮來臨的前一刻聖川無法自拔地緊繃著身軀,咬著衣角的力道更大,一聲悶哼低鳴溢出,止不住地顫抖,白濁潑灑在神宮寺的手中。宣洩過後聖川啟口喘息,雙眼微睜,視線被水氣氤氳弄得模糊,還沒釐清剛剛的思緒,神宮寺的動作又讓聖川愣住。 神宮寺挺立的下身抵著聖川的臀縫,剛才流淌而下的白濁讓後方一片濕溽。那樣勃發的碩大與神宮寺即將要做的事讓聖川被恐懼所包圍。 「神宮寺、住手……住手!」高潮的餘韻尚未消退,聖川還有些疲憊虛軟,突然發生的一切讓他腦中完全混亂。被綁住的雙手無法阻止神宮寺的行動,聖川使盡全力地掙扎,平時冷靜的嗓音顯得驚惶。神宮寺卻像沒有聽見一樣,毫不猶豫地挺入。「啊……!」 一直忍著不落下的淚珠墜出眼眶,疼痛、羞辱與不知所措的感覺讓聖川無所適從。眼睛酸澀泛紅,心底一直堅守的某部份似乎正在瓦解。被撕裂的痛感讓他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張口喘息卻像呼吸不到空氣,未經人事的後方太過緊緻讓神宮寺只能進入前端一部份,卻足夠讓聖川難受得落下眼淚。 神宮寺蓮,這就是你想要的嗎?擊潰我所有的自尊與驕傲,用這樣粗暴的方式讓我在你身下哭喊,你一定很得意吧。聖川近乎崩潰地想著,抬頭,神宮寺的神情卻讓他在那一瞬間忘記了所有痛楚,動彈不得。 他從未見過神宮寺那樣痛苦的表情。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天藍色的目光揉雜了太濃厚的情感,總是帶著笑意的嘴角卻被咬破滲出了血絲,汗珠從頰邊滑落。接觸到聖川震驚的目光,神宮寺伸出了手,掌心貼上聖川帶著淚痕的臉頰,很輕地用指腹摩挲,拭去聖川的眼淚。然後他聽見了神宮寺的聲音,一樣是那句,喜歡,喜歡。 帶著悔恨與決絕,令人窒息般的疼痛。 04、 「神宮寺……」聖川出聲,哭喘與呻吟讓原本圓潤的聲音變得些許沙啞,後方被撕裂的疼痛讓他連講話都顯得有氣無力,聲線帶著輕微的顫抖。沒有預料到聖川會開口,神宮寺低下頭,愣愣地看著聖川。「手、解開……」 見到聖川這麼痛苦的模樣,神宮寺也感到難受。他只是壓抑不了自己的情感、他只是想逼迫聖川面對自己的感覺,可是一碰到聖川,他就無法控制地失控了。神宮寺想,真是太狼狽了。平時與女人相處看起來遊刃有餘,現在卻只能用這種方法讓聖川注視著自己。神宮寺伸手拉開緊繫在聖川腕上的外套扔在一旁,那雙白皙的腕上留下淡淡的瘀紅。 「我是不可能停下了、聖川。」神宮寺抓緊聖川腰際地用力挺入,聖川不成聲的哭泣從喉間溢出。淡淡的血腥味逸散在空氣中,疼痛讓聖川腦中一片空白,眼淚從頰旁不停地流下。好痛、好痛、什麼都沒有辦法思考。 聖川的緊緻讓神宮寺忍不住地低喘,他能感覺到聖川全身都在緊繃地顫抖著。聖川原本潮紅的臉色顯得蒼白,神宮寺嘆息地吻上,滲血的唇瓣冰冷地相貼,彼此都嘗到眼淚與血的味道。 「神、宮寺……」艱難地開口,疼痛感幾乎要聖川暈眩昏厥。抬起虛軟的手,指尖輕輕按上神宮寺的眉心,順著眉骨、眼角然後滑過臉頰,最後指腹撫上唇角,輕柔地抹去那淡淡的血漬。神宮寺怔怔地看著聖川的一舉一動,無論什麼時候,聖川都是如此地吸引著他的目光、如此地特別。「別…露出這種表情……」 為什麼要露出這樣的神情呢。明明是你動手這樣做的,明明是你打破我們之間的平衡的,為什麼你的表情看起來這麼痛苦?面對你等於面對我們之間的距離,為什麼要將我們彼此逼到喘不過氣?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你在哭。 神宮寺瞪大眼看著聖川,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淺藍瞳孔中的淚。透明的淚珠順著臉頰的弧線滑下,掉落破碎在聖川的指尖上。神宮寺拉過聖川的手,在白皙的指節落下一個又一個的親吻。啊啊,這就是他深深喜歡的人,看起來冰冷纖細卻擁有一顆堅強勇敢的內心。 「喜歡你…只喜歡你……」神宮寺低喃般地說著,他不知道還有什麼方法能讓聖川相信他,而且在做了這種事情之後,他和聖川再也無法恢復從前的關係。這明明就是他當初的目的啊,不想只是看著你,不想逃避。神宮寺想緊緊抱著聖川,卻發現他一動,聖川就發出嗚咽聲,帶著哭泣的呻吟。 皺緊眉頭,神宮寺扶著聖川的腰際,放輕動作退出聖川的體內。傷口被摩擦到,聖川抬起纖細的手臂捂住口,阻止因疼痛而傾洩而出的低吟。神宮寺退出後,起身出去洗了一條毛巾。深夜尚未破曉的學園中一片靜謐,鞋子踏在地板上的聲音顯得特別響亮。 回到房間,神宮寺回到聖川身旁。掌心碰觸到聖川的腿時發現他輕微的顫抖,虛軟的身軀無法往後退,可是那深藍色的眼眸中仍然有藏不住的恐懼。神宮寺稍稍加重力道扳開聖川的雙腿,輕輕地替他擦拭腿間的血漬與白濁。聖川咬緊自己的衣袖忍耐住刺痛,安靜的房間內除了呼吸外只剩下時鐘指針移動的聲音。 「我今天…做了一個夢。」神宮寺打破沉默,手邊的動作沒有停下,好聽的聲線在空氣中震盪,傳入聖川的耳中。聖川沒有開口,靜靜地聽神宮寺說下去。「是小時候的你和現在的我。」 疑惑地皺起眉,聖川湛藍的眼注視著神宮寺。後者安靜了幾秒思索要如何開口,最後試圖用平靜的語氣訴說。 「我抱了你,小時候的你。」有些尷尬地出聲,神宮寺沒有看向聖川,手中白淨的毛巾拂過聖川的皮膚,上面星星點點的殷紅青紫是剛才留下的,事後看來才發現似乎是太過摧殘了。「清醒後自己都被嚇到了,所以我出去吹風想讓自己冷靜下來,沒想到回來就看見你醒了。」 聖川微微地皺起眉頭,神宮寺的說法讓他有些微的不自在。無論是他輕描淡寫的那個夢或是他的語氣。自己似乎也有責任吶……為什麼小時候明明那麼要好,現在卻像是兩條平行線。明明被侵犯的自己,那看起來總遊刃有餘的神宮寺卻也落下了眼淚。然後自己似乎就不爭氣地,心軟了。──那麼神采煥發的男人啊,我們究竟為什麼將彼此逼到這種程度。 「是我的錯,我太衝動了。」神宮寺放下毛巾,手掌貼上聖川白皙的臉,聖川剛哭過的眼還有些微紅,頰邊的淚痕未乾,唇邊和神宮寺一樣有著被咬破的淡淡血漬。竟然將他弄成這副模樣,神宮寺在心中嘲諷著自己,誰能想到平時看來風流倜儻的三少爺竟然有如此狼狽的時候。「但別躲我,聖川。」 神宮寺凝視著聖川湛藍的眼眸,再次開口,我喜歡你。 05、 「那時我覺得,我好像從來都不認識你。」聖川靠在神宮寺身旁,溫和的嗓音很輕地開口,聲音逸散在激情的餘韻尚未消退的空氣中。神宮寺苦澀地勾起笑容,他至今仍然無法原諒當時的自己,那個衝動到傷害了彼此的自己。 那天凌晨,神宮寺悄悄地抱著聖川去清理身體。礙於門禁沒有辦法跑去藥局,神宮寺只好用手邊僅有的藥簡略的處理,即使如此還是讓聖川痛得五官都緊皺了起來。聖川從頭到尾都沒有開口,蔚藍如海的眼眸只是靜靜地看著神宮寺的一舉一動。 直到都整理得差不多時,天已經快要亮了。聖川的被舖早已弄得凌亂而被神宮寺拿去清洗,明明是財團的公子哥兒卻還是認真地去解決這一切。最後神宮寺將聖川抱上自己偌大的雙人床,自己則坐在床沿。天藍的眸對上聖川的眼,神宮寺感受到那瞳中的疑惑,只是淺淺地說,我在這邊看著你。 聖川眨眼,長長的睫毛在白皙的肌膚落下淡淡的陰影。他抬眼看著神宮寺,那男人的眼眸已經恢復了平時晴空萬里的色彩,若說混雜了些什麼,那大概是名為悔恨與疼惜的情緒。 「是我逼你的嗎?」仍然沙啞的聲音傳入神宮寺的耳中,神宮寺錯愕地回頭看向聖川,只發現那深藍的眼蘊含著一望無際的平靜,像是毫無波浪起伏的海面,卻不令人感到死氣沉沉。「……是我把你逼到這個樣子的嗎?」 神宮寺還記得,那時聽到聖川的問句,他什麼都無法思考。他當然很快地給了否定的答案,沒有人逼他,或者他們。他只是喜歡他,然後這份喜歡生了根發了芽直到最後長成了戒不掉的毒,就像不斷惡化的病症擴散全身,直往他的心他的思考裡鑽。 「你總是比我勇敢。」神宮寺帶著笑意地開口,至少他們走過了那段最痛苦的時光。現在聖川仍然在他的身旁,依然溫潤如玉的嗓音、依然流暢漂亮的琴聲、依然端正清麗的五官,依然讓自己喜歡得無藥可救。 聖川淡淡地勾起笑容偏頭注視著神宮寺,然後目光越過那寬厚的背影看見窗外的景色。 吶,今天晴空萬里。 |